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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内厅访“国宝”

2000-12-2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宋明州刊本《六臣注文选》六十卷

■宋赣州刊本《六臣注文选》六十卷

■宋刊《太平圣惠方》残卷

■宋刊《魏氏家藏方》十卷

■宋刊《严氏济生方》十卷

■宋刊《太平御览》千卷

十一世纪初日本著名的女作家清少纳言在其名著《枕草子》记当时知识界读书情况曰:“《(昭明)文选》与《(白氏)文集》,乃博士之必读文也。”这两部中国典籍对日本文学与文化的影响至大至深,共为日本古代贵族知识分子文学之圭臬。依据《续日本纪》记载,日本圣武天皇天平七年(737年)唐人袁晋卿随日本“遣唐使团”归国时到达日本,随行带有《尔雅》与《文选》,袁晋卿被授予“大学音博士”。此为《文选》传入日本的最早记录。但是事实上604年日本圣德太子制定《十七条宪法》时,其中第五条文曰“有财之讼,如石投水;乏者之讼,如水投石”。此语出自《文选·李肃远〈命运论〉》中“张良受黄石之符,诵三略之说,以游于群雄,其言也如水投石,莫之受也;及其遭汉祖,其言也如以石投水,莫之逆也。”第十四条文曰“千载以难待一圣”。此语出自《文选·三国明臣传序》。这证明此时《文选》已经进入日本宫廷,成为官方文书的思想材料。又依据日本平城宫遗址出土的文物,其中有《李善注文选》木简残片。平城宫为公元710年到784年日本古都,此木简残片为日本现存最早的《文选》实物。其后,《续日本后纪》、《三代实录》等,屡见《文选》之名,在日本平安时代(794-1185年),孝谦女天皇天平胜宝三年(751年)日本完成第一部书面文学集《怀风藻》的编纂,其《序》文之文气与文词,皆与《文选序》极类,若前者有“人文未作”,后者有“斯文未作”;前者有“逮乎圣德太子”,后者有“逮乎伏羲氏之王天下”;前者有“心游文囿”,后者有“历观文囿,心游目想”等等。这是《文选》影响日本古文学创作的最早记录。日本于元正天皇养老二年(718年)制定《养老律》与《养老令》各十卷,据《养老令义解·选叙令》的规定,自仁明天皇承和元年(834年)起执行“凡秀才取博学高才者,明经取学通二经以上者,进士取明娴时务,并读《文选》、《尔雅》者。”由此确定了《文选》在日本古代仕途中的地位。

《文选》原本三十卷,李善为之作注而分每卷为二,后又有吕延祚等五人注解本出,据说为不失萧统之旧,仍为三十卷本,此为《文选五臣注》。旧说自南宋以来,世人偶有将“李善注本”与“五臣注本”合刊,名之曰《六臣注文选》,以“取便参证”。然南宋刊本《六臣注文选》留存后世者极少,当年修纂《四库全书》时也只能以明代袁氏刊本为采进本。依据我的调查,《六臣注文选》首次传入日本则系四条天皇仁治二年(1241年)。此年日本东福寺开山圣一国师圆尔辩圆自中国归,携回汉籍内外文献数千卷。1353年其二十八世大道一以据圣一国师藏书编纂成《普门院经论章疏语录儒书等目录》,其中“致部”著录《六臣注文选》二十一册。今书陵部藏有宋刊本《六臣注文选》两种,一为明州刊本,一为赣州刊本。两本皆为六十卷全本,实为珍贵。

宋明州刊本《六臣注文选》系宋绍兴二十八年(1158年)修本,卷六十后有明州司法参军兼监卢钦《跋》文曰:“右《文选》版,岁久漫灭殆甚。绍兴二十八年冬十月,直阁赵公来镇是邦,下车之初,以儒雅饰吏治,首加修正字画,为之一新,俾学者开卷免鲁鱼亥豕之讹,且欲垂斯文于无穷云。右迪功郎明州司法参军兼监卢钦谨书。”据此《跋》文来说,学界一般认为把“李善注本”与“五臣注本”合为《六臣注文选》的时间是南宋年间的论断则恐怕有些问题了。此本每半页十行,行二十字至二十三字不等。注文小字双行,行三十字左右。版心镌刻“文选几”,并记刻工姓名,如陈才、陈忠、徐彦、徐亮、王因、朱宥、王伸、蔡仲等。重刊之叶题记“李良重刊”、“朱文贵重刊”、“宋琳重刊”、“吴浩重刊”、“陈文重刊”、“陈高重刀”、“洪茂重刀”等。卷首有后人钞补唐显庆三年(658年)九月十七日文林郎守太子右内率府参军崇贤馆直学士臣李善《上文选注表》,又有唐开元六年(721年)九月十日工部侍郎臣吕延祚《上五臣集注表》,又有高力士口宣《敕》,又有昭明太子《文选序》等。此本《序》文并卷一、卷二缺逸原刊本文,以岩崎文库所藏之同版本书钞补之。卷中有“妙觉寺常住日典”等印记。

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卷十七著录此本,其识文曰:“此明州本《文选》,乃北宋刊版而绍兴修补者。余旧藏一卷,为袁寒雪(克文)所贻,即天禄琳琅著录,有杨慈湖墨笔批点者(天禄琳琅藏本检查尚存五十一卷)。嗣又获残本二十四卷,皆麻纸初印,??有全书之半矣!今来东邦,得觏此帙。后复于东洋文库幸者见全帙,足知此本见存于世者所在多有。然欲求一北宋原刊未经修版者,竟不可得。呜呼,汴京文物经靖康金狄之祸,荡然不复留遗矣,可胜叹哉!”董康《书舶庸谭》卷三、卷八亦著录此本。

书陵部又藏宋赣州学刊本《六臣注文选》六十卷。此本版式宽阔,字大悦目。每半页九行,行十五字。注文双行,行二十字,偶用阴文。左右双边。版心镌刻“文选”,并记刻工姓名。有原版刻工如萧廷岗、萧廷纲、上官奇、上官生、上官玲、黄正、王彦、阮明、胡亮、叶正、叶华、方珍、蓝允、李新、刘宗、李早、刘智、邓正、邓感、谭彦、蔡?、姜文、刘成、刘川、李习、应昌、陈通、邓安、邓全、刘训、蔡宁、蓝俊、翁俊、张明、陈才、余文、余彦、黄彦、方政、方惠、方琢、熊海、应世昌、龚袭、管致远、陈补、蔡昌等。有宋代补刻本刻工如严智、王进、王时、陈达、方中、李宝、刘文、李允、陈浩、陈寿、徐文、胡券、王举、陈德新、高寅、王政、王明、何泽、弓友、孙何、孙春、陈良、大中、陈政、陈新、陈镇、陈良、陈礻右、必达、毛祖、杨荣、刘志、刘昭、凌宗、金祖、金嵩、沈秀、沈昌、郑昌、郑春、章宇、丘文、均佐、缪恭等。我在本文稿中不厌其烦地记录如此多的刻工姓名,是为了向当年创造了如此优秀的中华民族文化的普通的劳动者表示他们的后人对自己祖辈的敬意。考此本于日本亲町天皇永禄九年(1566)至后阳成天皇天正十九年(1591年)间,为京都妙觉寺僧日兴旧藏。后为江户时代丰后藩主毛利高标所有。仁孝天皇文政(1818-1829年)年间由出云守高翰献赠于幕府,归于枫山官库。明治初期由太政官文库而入内阁文库,1891年移送宫内省图书寮。

日本《御书籍来历志》及《古文旧书考》著录此本。森立之《经籍访古志》卷六著录原枫山官库藏宋刊本《文选六臣注》六十卷即系此本。其识文曰:“《六臣文选》,枫山官库藏。……盖赣州州学本也,书中善注居前,五臣注居后。今以袁?本校之,凡五臣所引书与善注复者则删之;其不复而义意浅者,亦多删之。其善注往往较袁本为备,盖袁本以五臣(注)为主,故于善注多削其繁文;此以善注为主,故于五臣(注)多删其枝叶也。又其中善注之发凡、起例者,皆作阴文白字。如《两都赋序》‘福应尤盛’下善注‘然文虽出彼’以下十九字作阴文;又‘以备制度’下善注‘诸释义至类此’二十字,亦作阴文,此当有所承。按善注单行之本久佚,余疑袁氏刊本即从此本录出,若元茶陵陈仁子刊六臣本,及明吴勉学刊六臣本,虽亦善注居前,而又多所删节改窜,更不足据。顾涧滨为鄱阳胡氏重刊袁本,仅据茶陵本勘对,而未得见此本也。”依据此说,则此本乃《四库全书》采进本的祖本了。董康《书舶庸谭》卷三亦著录此本。

日本皇宫一向重视对汉籍医书的搜储,这当然是因为“汉方医”(中医)在自古以来的日本生活中具有重要意义的缘故。对于皇家贵胄来说,养生保命更是头等的需要。所以,现今书陵部“医类”汉籍中,宋元古本就很多,其中有不少是国内已经逸失的文献,仅以“方论”而言,宋刊本《太平圣惠方》、《魏氏家藏方》、《严氏济生方》、《增广校正和剂局方》等,都有极重要的价值。

宋人王怀隐等编撰《太平圣惠方》一百卷,为我国宋代以来医方之渊薮。但是,此书在海内外不仅失却了初刊本,就是元明刊本亦已经失传,我国国内现今只存清代的写本传世。十九世纪前期,据森立之《经籍访古志》记载,当时日本尚存有《太平圣惠方》宋刊本残卷三部。一藏聿修堂,一藏尾张藩主家,一藏崇兰馆。时至今日,后两部也已经佚没,惟聿修堂所藏之残卷归入了书陵部,成为此书在人世间的惟一宋刊本,也许也是惟一的一部刊本了。此本《太平圣惠方》今存四卷二册,皆系妇科用方。今书陵部所藏《太平圣惠方》为宋绍兴年间福建官刊本。卷中有“金泽文库”墨印,又有“多纪氏藏书印”、“江户医学藏书之印”等印记,则此本流入日本后,原为金泽文库旧藏,金泽文库衰败之后,珍本流出,归于聿修堂,后为多纪氏收藏。多纪氏为名医丹波家康之后,他们的先祖丹波康赖,于十世纪曾编著《医心方》三十卷,其中汇编了大量的中国医书,故而丹波氏世代为江户幕府医官,后改姓多纪,创立医学馆。此本正是由多纪氏医学馆转入宫内的。

宫内厅所藏的汉籍医方中,又有宋人魏岘编撰的《魏氏家藏方》宋刊本十卷。此书系魏岘综合他的祖父、父亲和他本人三代的医方所编撰而成,故名《魏氏家藏方》。共收入医药成方一千零五十一种,分四十一门,厘定为十卷。《魏氏家藏方》一书,无论是刊本或是写本,国内皆已逸失不存。此本在汉籍流布史上具有典型的意义。卷内有“普门院印”,此普门院为中世时代京都东福寺开山之祖圣一国师从中国求法归来后所居之处。今卷一末尚有手写和歌一首,意谓“时已秋暮,六十至矣;譬如夕阳,自矜自爱”。此首和歌的作者知家,为藤原显家之子,著名的歌人。重要的是,此首和歌书写的笔迹,经鉴定与普门院宝什库中圣一国师数通真迹一致,可推为圣一国师亲笔,则此本《魏氏家藏方》当为圣一国师入宋问法之时,从中国直接赍归,并藏于普门院的。卷中又有“多纪氏藏书印”及“江户医学藏书之印”等印记,则此本于江户时代归于丹波氏家族,再转入江户医学馆,最后入藏宫内。

与《魏氏家藏方》同属于私家医方而公开刊印的,书陵部还藏有宋人严用和编撰的《严氏济生方》十卷宋刊本。此书自明代以来,传本极少。《四库全书》从《永乐大典》中辑出,厘定为八卷。目前,中国仅存清代贞节堂手写本一种,亦为八卷本,即从《四库》本中钞出,不见有其他刊本或写本行世。书陵部藏《严氏济生方》为十卷本,并有《序》一卷。此本曾收入《经籍访古志·补遗》中,题署“枫山秘府藏”,盖当时此书藏于德川幕府的“枫山官库”中。1873年,此本随“枫山官库”转为国家所有,1891年,此书移交皇宫,作为“永世保存”。

宫内厅另藏宋人陈师文等编撰的《增广校正和剂局方》宋刊本残本一种。有人把此《和剂局方》与以后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混为一种,实在是误解。原来,北宋徽宗大观年间(1107-1110年),陈师文等奉敕命整理以往官家的药方(即和剂局的药方)。此次整理以宋神宗元丰年间(1078-1085年)的局方为基础,共著录药方二百九十七道,汇编为五卷,这就是《和剂局方》。至南宋绍兴十八年(1148年),原“熟药所”改名为“太平惠民局”,并于1151年敕命对原陈师文等编撰的《和剂局方》进行增删修订,以“监本药方”之名颁行全国诸路,定此方集名为《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增为十卷,并有《附录》。此本一出,陈师文等原著便湮没无闻了。目前,国内所保存的“和剂局方”,全部是南宋年间被增删过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原本陈师文等的《和剂局方》逸失久矣。宫内厅今存的《增广校正和剂局方》为宋刊本残本三卷———卷二、卷三、卷四,原系多纪氏家族的旧藏。墨色精洁,实为南宋初年所开雕者。卷中所记诸方,与后来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时有差异者,如“牛黄清心丸”的配伍,两部书的方子有八味药不同,这对于研究中国医学史、药物学史都是很有意义的。

在宫内厅书陵部的汉籍中,还有不少的“类书”亦值得充分注意。其中,有三部宋刊本是极具价值的,它们是《太平御览》、《画一元龟》和《天台陈先生类编花果卉木全芳备祖》,而尤以《太平御览》最为重要。

《太平御览》在宋代的类书中,是与《册府元龟》并重的大类书。此书在宋仁宗时(1023-1063年在位)首次刊行,其后在南宋时又曾刻版付梓。但目前中国国内无宋刊本传世,保存最早的刊本为明万历元年(1573年)倪炳刻本与万历二年周堂铜活字刊本。此外,还有名人的手写本,然皆为残本。

据说有宋一代,《太平御览》是被禁止出口的,但是,当时与日本进行贸易的宋代商人,应日本政权的实际掌握者(即摄政关白)藤原氏一族的道长、赖长等人的请求,贪图大利,走私偷运出关,大约在十二世纪后期传入日本。据日本《山槐记》记载,高仓天皇治承三年(1179年),太政大臣平清盛在八条宫向东宫赠献的礼物中,有《太平御览》一部,并注明曰:“自大宋国送禅门,未渡本朝书也。”此为《太平御览》传入日本之始。书陵部所藏《太平御览》一千卷,为南宋宁宗庆元五年(1199年)蜀地刊本。此本《太平御览》千卷分装一百十四册。其中,第一册至第二十三册、第三十八册、第五十五册、第六十四册、第六十五册、第九十六册、为后人写补。此本原系“金泽文库”旧藏,写补的第五十五册、第六十四册、第六十五册的首尾,皆有“金泽文库”印记,则为入库之前已经阙逸而写补,其余的写补本册上无“金泽文库”印者,皆系从金泽文库流出后才阙逸的。所有写补文本,皆白纸十三行字。此本从金泽文库流出之后,便归入相国寺,江户时代初期入为德川幕府的枫山官库书架上物。明治时代先进入内阁文库,终归于宫内所有。

日本留存的宋刊本《太平御览》,除此本外,尚有静嘉堂文库藏本和东福寺等藏本凡二种四部。宫内厅书陵部另外还藏有明代万历元年刊本及万历二年铜活字刊本各一部,皆为一千卷本。日本孝明天皇年间(1855-1861年)田口文之、喜多村直宽用木活字刊印《太平御览》,是为日人刊印之始。但十分遗憾的是,田口文之在其刊本中,有许多按私意妄改之处。当然,从这些“妄改”处,亦可窥见这一时代中日本汉学的动向。

在书陵部所藏汉籍类书中,还有宋刊本《画一元龟》残本一部,引用经史子集各类文献典籍宏富,然此书编撰者不详,宋刊本在中国也已经失逸,而书中所引用的经史子集成为逸书者更是为数不少。宫内厅书陵部藏此书八十九卷,从残本来考察,此书的体例按“甲、乙、丙、丁”分为四部,每部再以“门”分目。今本乙部存卷十六至卷二十、卷七十六至卷八十;丙部存卷三至卷六、卷十一至卷二十、卷三十一至卷四十、卷四十六至卷五十、卷六十一至六十五、卷八十一至八十五;丁部存卷七至卷十、卷二十一至卷三十五、卷四十一至卷四十五、卷五十一至卷六十六。此本各部题名与版式稍有差异。丙部各卷卷末,有“仁仲校正讫”、“仁仲比校讫”、“国学进士余仁仲校正”等印记,据此推测,则此本可能是建安余仁仲万卷堂刊本。目前,残存的宋刊本《画一元龟》本在日本还有两处储藏,一为东洋文库,一为大东急纪念文库。前者存甲部卷七至卷十三等,后者存甲部卷二十一至卷六十一、卷七十四至卷一百等,与宫内厅书陵部藏本为同一刊本,若这三个残本合为一本,则基本上可以恢复南宋建安余仁仲万卷堂刊《画一元龟》的面貌。

书陵部又藏有宋人陈景沂编撰的类书《天台陈先生类编花果卉木全芳备祖》,是一部关于植物学的百科全书。此书在中国不仅没有宋刊本,就是元代与明代的刊本也全无了,仅靠清人的手写本行世。此本原分前后两集,前集全为二十七卷,现今存卷十四至卷二十七;后集全为三十一卷,现今存卷一至卷十三、卷十八至卷三十。前后集合计凡存四十一卷,则可见全书百分之七十的面貌。前集为“花部”,后集为“果部”、“卉部”、“草部”、“木部”、“农桑部”、“蔬部”、“药部”。各部著录的每一种植物,皆分为“事实祖”与“赋咏祖”两类。所谓“事实祖”,即是阐述此“物”之本,分为“碎录”、“纪要”、“杂著”三子目;所谓“赋咏祖”,即是记录关于此“物”之文学表现,分为“五言散句”、“七言散句”等十子目。书中征引资料极为丰富,尤详宋代诸书,而著录每一物之“赋咏祖”,常为文学史家所忽略。该书可为治“全宋诗”和“全宋文”者,提供诸多的辑佚的贵重史料。

宫内厅的汉籍藏书中,类似上述举证的这些宋人宋刊本,在文献学与文物学诸方面都极具价值者,书量甚为丰富。其范围也不仅是宋人宋刊,还包括许多宋人之前的著作文稿,其中既有从中国传入的,也有日本历代的手写本。像宋刊单疏本《尚书正义》、宋刊兴国军学本《春秋经传集解》、宋刊本《寒山诗集》、《欧阳文忠公集》、《东坡集》、《太平寰宇记》、《东都事略》等,又如日本平安时代手写本《文馆词林》、镰仓时代手写本《群书治要》等,都是重大的特藏,有待于方家的深入研讨,使这一大批深藏于东瀛皇宫内的汉籍,在中国文化史、日本文化史与中日文化关系史、东亚文化史上,焕发其不朽的光芒。

当笔者第一次从日本皇宫访书回到京都大学的研究所不久,即收到了我委托书陵部代为摄制的书影,当我到位于住地附近的银阁寺道的京都银行去汇寄摄制费用时,银行的小姐没有要我的汇费,看着我迷茫不解的样子,小姐莞尔,她说:“本银行为学术研究办理小额汇寄,是不收汇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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